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该死的怪物

作者:www.aidwz.com 时间:2013-04-21 15:23 点击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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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桌上摆的未必能吃

简陋木桌的一角竖着一根蜡烛,一个人正借着烛光凝视一本簿册。那是一本破烂不堪的旧账簿。显然,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。为了看得清楚,此人不时把页面挪近烛火。于是,房子的大半个空间以及待在这空间里的人,都笼罩在账本的阴影中。除却这人之外,在场的还有八个人,其中七位倚着粗陋的木墙而坐。他们均保持缄默,身子纹丝不动。房间很小,所以他们坐的地方离那张木桌很近。任何一位伸手便可触及到第八个人。这第八个人仰面朝天地躺在桌台上,身上半盖着一条床单,胳臂平放身体两侧。他是个死人。

那个手持账簿的人并没有读出声,其他人也一言不发。他们好像都在等待某件事情的发生,惟有那个死人无所期待。屋外夜色苍茫,荒野中的天籁透过用作窗户的墙壁豁口传进来,显得那样耳生。远处野狼的莫可名状的长嚎;树丛中忙碌的昆虫的轻轻振翅;头鹰的完全有异于其他白天活动的鸟类的怪号;又大又笨的甲壳虫嗡嗡作响,这些朦胧的响声汇聚成了神秘莫测的大合唱,听起来似乎隐约存在,但要细辨又戛然而止,好像那些动物已经觉察到了自己夜间活动的轻率一样。不过屋里人对这些毫不理会,他们不会对自然界的无足轻重的现象产生无聊的兴趣。这一点,即使是在微弱的烛光下,也能从他们脸上的深深的皱纹一望即知。他们是附近的居民—农民和樵夫。

翻阅账簿的那人有点与众不同,谁都会说他见过世面,系世故老练之人。他的衣着可以表明他的交友圈子,但却给人如此感觉:外套与旧金山城格格不人;鞋袜也无城市风格;还有搁在地板上的帽子(他是惟一没戴帽子的人),若说它是纯粹的装饰物,可就言不及义了。他风度翩翩,表情略带严肃,不过这可能是在装腔作势或者故意造就一种严肃的气氛,因为这样才能符合权威者的身份。他是一位验尸官。只有他一人在翻看账簿,这是他的职责范畴。账簿是从死者留在小木屋里的遗物中找到的。此时此刻,他们正是在这个小木屋里进行验尸调查。

验尸官翻阅完毕,把账簿放进了上衣口袋。这时门被推开,进来了一个年轻人。他一身城里人的打扮,显然不是在山区长大的。不过他一路赶来,已是风尘仆仆。事实上,他策马飞奔正是为了参加这次验尸。

 验尸官向他点了点头,此外没有人同他打招呼。

“我们一直在等你,”验尸官说,“今晚这事儿一定要办完。”

年轻人微微一笑,说:“对不起,让你们久等了。我走开可不是逃避传唤,而是要给报社送份报道。我知道你们叫我来讲什么,报道写的就是这个。”

验尸官笑了。他说:“你给报社送去的报道可能与誓言下的证词不是一回事吧?”

可以看出,年轻人涨红了脸。他显得有些激动,于是答道:“随你怎么说,我用了复写纸,把我送的报道留了一份。那事实在让人难以置信,所以报道不是当新闻而是当小说写的。这篇报道可以作为我在誓言下所作的一部分证词。”

“但你说那是难以置信的呀。”

“先生,我是不是发誓说那是真事,这不关你的事。”

验尸官盯着地板沉默了片刻。小木屋里的其他人窃窃私语,但目光却一直盯着尸者的脸庞。这时,验尸官抬起眼,说:“我们接着验尸。”

然后大家脱去帽子,证人进行宣誓。

验尸官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威廉·哈克。”

“年龄?”

“ 27岁。”

“你认识死者休·摩根吗?”

“认识。”

“他死的时候你跟他在一起吗?”

“我在他身边。”

“那是怎么回事?我的意思是:你为什么在场?”

“我来这儿是找他一起去打猎和捕鱼,不过还想了解他这个人,还有他那古怪的隐居生活。他倒像小说中一个不错的人物原型。我有时写写小说。”

“我有时会看一看的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“我看的是小说—但不是你写的。”

几位陪审员大笑。幽默在郁闷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鲜明。士兵在战斗间隙会开怀大笑,而在停尸房里插科打浑则有出奇制胜之妙。

“请讲一下这个人的死亡经过。”验尸官说,“你可以看笔记或备忘录,随你的便。”

证人明白了他的意思,从胸袋里抽出一份手稿,靠近烛火,找到了要开始读的那一页。

 

二、燕麦地里的奇遇

“伴着初升的太阳,我们从小木屋出发,各自带了一支枪去打鹤鹑。不过,我们只有一条猎。摩根指着远处的山脊告诉我,山那边有最好的猎场。于是,我们穿过灌木丛,沿着一条崎岖小路翻山而过。山的另一侧相对来说比较平坦,地上长满密密匝匝的野燕麦。我们刚刚走出灌木丛的时候,摩根在前面,离我只有几米远。突然,从我们右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声,像是什么动物在灌木丛中四处抽打。只见那片灌木丛在剧烈地摇动。

“我说:‘我们惊跑了一只鹿。要是有步枪就好了。’

“摩根停住脚步,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摇晃的灌木丛,一声不吭。不过,他却扳起猎枪的两块击铁,举起枪准备射击。他竟会有点激动,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。毕竟,他的冷静是出了名的,就是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也泰然自若。

“‘喂!得啦!’我说,‘你不会是要用打鹤鹑的子弹来射鹿吧?’

“他仍旧没有作答,可是当他朝我微微转头时,我看到了他的脸,而且他的紧张表情让我吃了一惊。接着,我意识到危险临近了。当时我脑中第一个反应是:我们大概惊动了一只灰熊。我一边扳起猎枪的击铁,一边向前朝摩根走去。

“这时灌木丛平静下来,声音也停止了。可摩根却跟刚才一样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个地方。

“‘什么东西?到底是什么东西?’我问。

“‘就是那个该死的怪物!’他头也不回地回答说,声音嘶哑反常,身区体显然正在发抖。

“我刚要继续问话,突然发现离刚才摇晃处不远,一片野燕麦正在奇怪地移动。那情景真是叫人难以形容。像是掠过一阵风,不仅把麦丛吹弯,而且一直向下压—压得它们立不起来。移动的范围慢慢地朝我们蔓延。

“这种现象极其奇怪,无法准确描述,因为以前我从未见过这种怪事。不过现在我并不记得当时曾经感到恐惧,只记得—在这里讲,是因为当时我奇怪地想起了这一幕—以前有一次,我漫不经心地向窗外张望,近处有一棵小树,稍远是一片大树,可片刻之间我竟然把近处的这棵小树错当成了远处的那棵大树。它看上去跟那棵大树一样高,但线条分明,轮廓清晰,显得与周围的大树极不协调。那不过是空间透视规律的一种扭曲罢了,可我却大为震惊,真把我吓坏了。自然规律按部就班地运行着,对此我们总是过分地依赖,一旦这些熟知的规律表面上暂时中止,我们就会视其为对自身安全的威胁,预示着难以想像的灾难。所以,在当时,那片麦丛莫名其妙地倒伏,并且还沿着始终如一的路线缓缓地向前推进,确实令人大为不安。我的同伴看上去的确害怕了。没等我回过神,他突然把枪靠到肩上,对准晃动的麦丛开了两枪!火药爆破产生的烟雾还没散开,我就听到一声凄惨的长号—如同野兽在尖声吼叫—摩根丢下枪,迅速从那块地方跑开了。与此同时,好像有什么又软又重的庞然大物冲我撞来,我被甩到地上,那东西力大无比,但在烟雾里根本看不见。

“我刚要站起来,拿好被撞掉的枪,就听到摩根在叫喊,他像是在作垂死挣扎。狂吼惨叫也混杂其中,仿佛群狗相撕发出的怒号。我吓得魂飞魄散,挣扎着站起身,朝摩根退却的方向看去。天哪!愿主保佑,不要让我再看到那种情景了!我的同伴就在不到30米远的地方,单膝着地,头部以可怕的角度后仰,帽子不见了,长发散乱,整个身体前后左右剧烈摇摆。他的右臂上举,手好像没了,至少我没看见。左臂也看不见。我无法凭记忆来描述那非同寻常的一幕,反正当时我只能看到他的一部分身体,好像他的身体有一部分被挡住了—我实在无法用别的方式来表达了—然后他的位置一转,我又可以看到他整个身体了。

“这一切仅仅发生在几秒钟之内。然而,那时摩根的姿态,就像是一个坚强的摔跤者被巨大的力量征服了。除了他,我什么都看不见,而且他也是若隐若现,模糊不清。整个过程中一直能听到他的喊叫和咒骂,有如喧嚣沸腾中夹杂的声声怒吼。我从未听到过人或兽的喉咙会发出那般吼叫。

“我手足无措地呆站了一刻,接着扔下枪跑上去帮助我的朋友。隐隐约约中,我觉得他的身体在痉挛,在抽搐。没等我走上前,他就静静地倒在地上,所有声息都已停止,我却感到一种极大的恐怖,就连前面那些可怕的事也没令我如此恐惧。这时,我再次看到麦丛的那种诡异的移动,从那块已被践踏的摩根倒卧的地方逐渐向旁边的树林蔓延。等到它进了那片树林,我才把视线移到自己的同伴身上。可是他,已经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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